【昕博】球下之臣26（24岁方博x19岁许昕）
提示：ooc严重，私设如山，慎入！
啊，你们不要动不动就寄刀片好不好，我是特别爱博儿的，你们这样我会很方……
但是有一个坏消息，接下来连着几章都是过渡章……刷时间用的……躺
二十六、死里逃生
万里无云。
安卡拉市难得迎来了一个晴天，街道上人来人往，中心医院所在的街区周围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仿佛前几天那响彻云霄的急救警报，那一辆接一辆运送伤员的救护车，飞机残骸扬起的尘土以及医院门口大片大片的血迹都是幻觉。
中心医院四楼，外科，也是所有急救手术室的所在地。走廊靠外的一边是一长排窗户，耀眼的阳光就从窗户中透进来，映着石灰墙变成白花花的一片。
最靠里的急救手术室亮着灯，表明手术室里正有人进行抢救。
“刘……刘总指导，回过去了。”坐在靠里的长椅上的年轻人不大好意思地放下手机，似乎不大好意思装回自己兜里，只好就这么攥在手里说，“许昕发了条消息，然后张继科打了个电话，我给回了条短信回去。”
“嗯。”刘国梁盯着急救室大门上方亮着的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他现在脸上涂了两大团红药水，眼睛旁边还包了块纱布，本应略显滑稽的形象在他凝重的表情下也显出格外的严肃来。
“那刘指导，这卡……要不再安回去？”
“先放你那吧。这几天你兜着点，尤其不能让科威特那边知道，不能影响比赛。”
“啊……好。”
刘国梁心情烦躁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口袋，却发现自己今天没有带烟。他皱紧眉毛靠在了背后的窗户沿上，也不管这么干会不会沾满一后背的石灰。
这次迫降的结果不算太差，也谈不上好。
机舱里一共132个乘客，加上乘务人员150个人。由于是左侧发动机故障导致左机翼失火，3死亡18重伤全部出在机舱的左半边。而好巧不巧，他们这次回国，常务工作人员的座位都在中间，他和吴敬平以及几个队医的座位在右边。
只有方博，他的位置在左半舱。
18重伤，里面就有方博一个。
刘国梁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憋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重新吐出来。他现在说不出来心里到底是滋味儿——方博是个好苗子，按照现在的状况看他一定会有非常广阔的前景。
但他现在进了急救室。
迫降在安卡拉以后方博已经进过一次手术室了，这是第二次，从ICU里被推进去的。他现在就处于生死的边界线上，一不留神就是生，一不小心就是死。
刘国梁不得不从最坏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
最坏的可能……当然就是方博以后不能再打球了，直接退役。
这样，刘国梁看着对面被太阳照出来的那片光晕发呆，也好，这小子今年才十八，退役以后干什么都来得及，不一定非得打乒乓球。
话是这么说，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他摇了摇头，谁会这么容易就甘心呢？
……
飞机落地的那一刹那，方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要死了。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巨大的爆破以及冲击就让他整个人陷入了混沌状态，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来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喉咙、胸腹还有胳膊，他的眼睛被爆炸所产生的剧烈火光晃花了，还没来得及体味疼痛，意识就陷入了混沌。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博感觉自己的身体时“醒”时“睡”，意识有时能短暂地缓过来思考一些东西，但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蒙昧混沌的“沉睡”中。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
短暂的“清醒”时间里，方博无奈地给这次意外下了一个定义。这时他虽说是“清醒”了，但睁不开眼睛也无法感觉到外界有什么情况。于是他很有闲心地猜想自己也许只是在深层意识上醒过来，感知能力还没恢复。
至于这种情况有什么其他更高大上的词汇来形容，那方博就不知道了。
就这么“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方博也不知道外界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最开始的“清醒状态”下，他还能假装深沉地思考思考人生、回望一下自己的过去，后来他觉得无聊了就开始想一些不太正经的有的没的，最后实在无聊到发指了，方博决定思考一下自己的乒乓球。
这次遭灾，方博没有别的奢望，他只求这次受伤不要影响他打球。
如果这一次自己能“死里逃生”，那么他一定会摒除他一切的杂念，专心打球，不论前面挡着的有谁，都要凭着自己的奋斗，一拍一拍地打上去。
……
“看看看，方博是不是要醒了？”
“快！通知刘指导！方博醒了！”
方博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进入他耳朵的就是这好几声惊叫。他眯稀着眼睛费劲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中文。
他回国了？
“把窗帘关上，不能刺激他的眼睛，快快……”
房间里忽然一暗，方博这才觉得眼睛那儿好过了很多，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缓慢地在床边人的引导下睁开，首先入眼的就是纯白色的天花板。
……毋庸置疑，在病房里。
方博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看来他躺得太久，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病床旁边那个华裔护士见他的动作，赶紧问：“要喝水吗？”
方博费劲地点点头。
喝完水，方博又准备开口，但这次护士首先制止了他：“你现在还不能开口，”
方博疑惑地看着她。
护士苦恼地想了半天，拿出一张纸和一只笔给他：“你现在可以写字吗？”
方博没有多想，从被子里伸出右手，这只手现在苍白而枯槁，青筋和血管都凸在皮肤之外，他似乎也没有意外，艰难地捏着笔，歪歪斜斜地写了一行字。
『我要知道我的伤势。』
护士顿时哑口无言。
纸上又加了一行。
『告诉我。』
“刘指导马上就过来了。”那护士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只是临时从国内调过来照顾你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到时候你问问你教练吧。”
方博直直地看着这护士的表情，护士被他看得额头逐渐渗出了冷汗。
正在这时，病房们开了，来者正是一群医生，还有刘国梁。
护士如遇大赦，慌忙退到一边。
这些外国医生拿着仪器给他检查了半天，刘国梁就在旁边平静地看着。等检查结束，医生们跟华裔女护士说了一大段话，护士点点头表示明白。
“感觉怎么样？”等医生们离开了，刘国梁走到床边，问道。
方博点点头，随即对着刘国梁指了指自己刚才在纸上写下的话。
刘国梁看清纸上的字之后，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对护士说：“你没跟他说？”
“……没。”护士怯怯地说。
“说吧，他有权利知道。”
方博将自己的右手放回了被子里，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那个小护士。
……
科威特的比赛许昕觉得自己打出水平来了，打得非常顺畅。
公开赛单打冠军。许昕伸了个懒腰，虽然这在国家队来看不是什么重量级的冠军，但是拿到冠军总得来说还是让人开心的。
“秦指导，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吃晚饭的时候，许昕兴致勃勃地问秦志戬，“明天还是后天？”
马龙不动声色地往嘴里塞着饭菜。
秦志戬漫不经心地回答：“不回国，直接去德国。”
“诶？”
许昕愣了。
“那……”方博难道一直就在国内呆着？许昕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马龙掐了回去。
他懵逼地回头看着马龙，却见马龙一边吃饭一边在秦志戬看不见的角度冲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许昕：“……”
吃完饭，马龙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被自家师弟堵在了走廊的转角处。
“师哥，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儿。”许昕眯着眼睛问，那双下垂眼顿时显得更加危险了。
马龙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肖指导跟秦指导比赛这几天情绪都不怎么好，所以我觉得你就算当面问秦指导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那方博到底为什么会回国啊，不让他打公开赛了吗？”许昕顿时就跟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叭说了一堆，“他上次卡塔尔打得也不差啊，为什么要回国，这也太不公平了一点吧？”
“照你这个说法上次公开赛谁成绩最差谁就应该回国？”马龙看着许昕问。
“……也不是，我就是想不通。”许昕愣了愣，懊恼地摇摇头。
马龙伸手拍了拍许昕的肩膀：“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打比赛就可以了。”
许昕顿时耷拉下肩膀，无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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