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博】球下之臣30（24岁方博x19岁许昕）
提示：ooc严重，私设如山，慎入！
百鬼一章大概在2500字左右，这次写完我一看字数吓了一跳，7000往上了，我感觉自己也没写什么事怎么就7000多了呢，自己看完，太贫了，废话太多，果不其然我把贫嘴的部分了克制再克制以后……就剩下这么多了。
看来还是不能太贫。
三十、了不起的挑战
一进四月，刘国梁也闲了下来。
很少有人知道，当乒超赛季开始之后，国家队的队员们基本都各回各家，那么国家队的主帅在干嘛。实际上这个问题很容易说明白，刘国梁要做的就是……他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干。
队员们都回了各大省市去打乒超，就算暂时没有俱乐部的也跟着回去就当放假了，国乒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比赛要打，在光杆司令的前提下，就算是三军主帅也得乖乖解甲归田老婆孩子热炕头去。
这天，刘国梁刚起床，头发都还支楞着，牙没刷眼屎没抠，首先被手机的提示音吵清醒了。
他眯着眼睛拿过手机，因为昨天晚上手机关机了，早上闹钟响过以后短信提示音也顺带着响了一回。
但这短信已经是昨天的了，刘国梁看着手机屏幕想了想。昨天他好像是跟别人出去打羽毛球了，确实没怎么看短信……不过谁要有事不能直接打电话吗？
刘国梁也没多想，打开短信就看。
短信写得倒是很简短，而且也不是诈骗的，劈头盖脸就一句。
『刘指导，我想出国打公开赛。』
刘国梁乐了，不用问，这肯定是队里的队员发的，到底是谁不重要，主要是他怎么没发现队里还有这样的好战份子呢？
还是个没脑子的好战分子，不写名字他怎么知道发短信的是谁？
端着手机，刘国梁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这么有信心地不加名字就发短信，难道是队里的主力吗？不应该，国家队的主力哪个不是俱乐部的主力，现在应该正比赛连轴转转不过来呢。
想不出来刘国梁也懒得想了，直接回了一句回去。
『你想打亚洲杯？』
近期国外的大赛只有这个，而亚洲杯的人选很明显是早就定好了的。
国乒出于经费和比赛整体协调的关系，像亚洲杯这样的比赛，肯定还是会派种子选手出征，如果这个人说想打亚洲杯，那刘国梁免不了就得怀疑这货到底是底气太足还是没带脑子了。
所以刘国梁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委婉的拒绝。
这小子只要是国乒的人，就能看得懂。刘国梁很有信心地想。
……
方博是看懂了。
看懂的同时，方博差点懊恼地揪头发——想一不想二，他光顾着现在国外有比赛打了，却忘了现在这时间段还有一个亚洲杯呢！
丢死人了。
方博挠了半天的头，最后只能自己给自己鼓劲。
——刘指导没有明显地拒绝他出国打公开赛的申请，这就有门啊！
方博打起精神，看来他如果要过刘指导那一关，还需要准备更多地东西。这么想着他就打开了电脑——百度今年的赛程去。
不得不说，百度上的资料比他们球员知道的还全，虽然具体时间没有定，但是大体上的比赛都列出来了，方博摸着下巴，跟发现新大陆一样不断在心里感叹：哟喂，今年还有世界杯呢，莫斯科世乒赛团体也在今年，我还忘了，世界VS中国挑战赛也在今年？……
感叹归感叹，方博现在的心理也就跟看看热闹的吃瓜路人差不多——一是因为就算今年有大赛教练也八成八不会派他上，二是因为方博自己觉得目前时间不成熟，他现在瞄准巡回赛的冠军还比较靠谱。
当然，一是最主要的理由。
把赛程都抄下来以后，方博对着整年的国际比赛赛程想了想，勾出来几个，然后又跟刘国梁以商量的口吻发了个短信。
『那您看印度行不？』
……
这边看过短信，刘国梁更乐了。
这孩子是真的没发现自己没说自己是谁吗？
哎，刘国梁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着短信，作为国乒的主帅，他当然对下半年的比赛安排是有数的。印度公开赛他们还真的没有准备派队员出去比，但紧接着的日本、韩国、中国以及年底的奥地利、匈牙利都有派兵。
只不过主力们都因为要两线作战，再加上今年有世乒赛和世界杯两场团体要打，所以除了中国公开赛，其它公开赛派得都是二队的新手。
一是因为这些小将没有多少乒超比赛要打，二也是为了练兵，如果这队员是二队的话，倒是能考虑考虑。
为什么一队的不能考虑？
主要是刘国梁怕ITTF那帮不长脑子的官员说中国队又仗势欺人——仅仅一个系列赛和挑战赛，中国队就派一队队员去打，这在那帮外国人的观念里可能跟一个八尺大汉和三岁小孩儿抢棒棒糖一样缺德。
适当地还是要给那帮外国人一些面子嘛。不然为什么主力一般只打超级赛？既节省资源，也配合国际状况，何乐而不为？
不过这小子不说自己是谁，刘国梁也懒得回他了。
正当刘国梁放下手机准备好好吃早饭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短信又来了。
『不好意思，刘指导，忘记说了，我是方博。』
刘国梁：“……………………”
……
短信发出去之后，方博揣揣不安地等了好几天，但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丝毫回应也没有。方博急得抓耳挠腮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催？敢催主帅的运动员恐怕还没出生。
那怎么办？方博头疼地想，筹谋是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刘国梁要是不答应他出战，那他还真的没法子了。
时间逐渐走到四月下旬，这段时间方博除了养伤就是训练，他是真没想到鲁能居然是铁了心按着他坐冷板凳。他声带还没好，不能说话，连据理力争的条件都没有，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正当方博唉声叹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天无绝人之路。
转机出现了。
不是刘国梁跟他回话了，而是来头更大的事情——乒羽中心下发的公文，要求召回一部分国乒主力进行世乒赛赛前集训，地点在黑龙江大庆。这个方博能理解，毕竟无论什么比赛都是要为三大赛让道的，而且这次世乒赛团体在莫斯科打……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集训地点在黑龙江了。
这次召集的绝大多数都是一队队员，二队队员屈指可数，还是一只手的屈指。方博的名字就在名单地最末尾那儿吊着。
但在最末尾总好过不在，方博一看这份名单心里就有数了，只要能见到刘指导，他的事就有门。
……
4月23号，在这一天，国家乒乓球队的运动员们，正在集体奔赴黑龙江，开始自己上战场前的最后一次磨刀。
当然，这是对要出国打比赛的主力队员而言，除了那几个打团体的，名单上剩下的都相当于磨刀石……方博这个情况可能连磨刀石都算不上，估计也就是磨出来的铁粉。
“请问……方博到了吗？”
正式集合的前一天，方博刚到地方，还没来得及把包放下，就看见一个剪着妹妹头的小队员没头没脑地东张西望地问着。
方博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茫然地抬头一看，那个小妹妹头还在怯生生地追着别的队员们：“请问你看见方博了吗……请问你看见方博了吗？”
方博乐了，这孩子还挺实心眼的。
眼见着小妹妹头朝着自己跑过来了，方博笑着掏出自己的手机。
果不其然，小妹妹头跑到了他面前：“请问你知不知道道方博到没到？”
方博看清楚这人五官之后愣了一下——这是熟人啊！
“……”见方博不说话，小妹妹头傻兮兮地笑了笑，又问了一遍，“你……你知道吗？”
方博低头又在后面加了一行字，把手机放在他面前：『我就是，另外，你叫林高远是吗？』
“诶？”林高远眨眨眼，又开始傻笑，“你认识我？……不对，你就是方博？”
方博点点头。
林高远急忙说：“刘指导找你，他说你来了以后赶紧去办公室找他。”
诶？
方博傻了。
他都还没做好主动去找刘指导的准备呢，刘指导怎么就找上他了？
难道他又惹事了？
方博想了又想，除了那个短信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幺蛾子了，主要是他回山东这些天也就是训练和训练和训练，一场比赛都没有打，刘指导难道还能为他上床睡觉不脱袜子这种事训他？
看来就是为了那条短信。
方博站在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忐忑地敲了敲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到底是疾风骤雨还是狂波大浪。
他已经做好不能全身而退的准备了……心理准备。
“进来。”刘国梁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他心情到底怎么样。
方博小心翼翼地推门，先探进一个头去，眼巴巴地看着刘国梁。
这边刘国梁大概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似有所觉地抬起头，见他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不由得哭笑不得：“这是干嘛？进来也不出声……哦，我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坐吧。”
他伸手指了指就放在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
方博乖乖坐下了。
“知道找你什么事吗？”刘国梁坐直身体，把桌上的文件夹关上放到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博。
方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哦？那你说说，是为什么事……这儿有纸。”
方博赶紧摆摆手，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啪啪啪啪打了一行字，走到办公桌前面把手机放在刘国梁面前。
『前些日子给刘指导发的那条短信。』
刘国梁挑挑眉毛，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方博说：“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不？”
错？
方博懵了。
错……错哪了？
刘国梁就这么看着他，看样子也不准备提醒什么。方博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只能这么跟刘国梁大眼瞪小眼。
“知道还是不知道，说话……你给点表示！”
这句话本来挺有威慑力的，然而刘国梁说到一半发现这句话有问题，临时换了个话头，这样一来威力就小多了，他自己都差点破功。
方博只好老实地摇摇头。
刘国梁眯着眼睛看着他，敲着桌子：“我就问你，卡塔尔的时候你是不是发高烧了，还要求队医瞒着教练？”
方博一愣。
这个茬……刘国梁要是不提他都快忘了。
这事情是他理亏，他只能低下头，一副老老实实挨批的表情。
“你也不用做这个样子，是吧，你要是这样对待比赛哪个教练还敢让你上？”刘国梁的语气越来越重，“你这打的是单打，你要是打得是双打是团体赛呢？你搭档能被你拖死，知道不！”
方博闷不吭声。
“你伤好没？……夹板都还没拆，你跟我谈出国打比赛的事情？”刘国梁的语速不快，但一字一句都放得很重，“说好听点，这叫主动请战，说难听点，你方博就是好大喜功，好高骛远。这种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是吧？”
方博瘪起嘴，一肚子反驳的话，偏偏又不能说话，打字又来不及。
刘国梁还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一看他表情，刘国梁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不服，干脆摆摆手：“有什么要解释的，给你时间，说。”
方博赶紧拿着手机打一段话。
『刘指导，卡塔尔公开赛的时候确实是我隐瞒伤病，过错在我，您怎么罚我都行，我都坦诚接受。所以这次我专门在鲁能和医院做了两次全身检查，我可以上场打比赛了，医生的证明我带过来了。所以再次请求刘指导，出战下半年的公开赛。』
刘国梁拿过手机，看了半天，没说话。
方博忐忑地看着他。
“我问你。”刘国梁放下手机，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他扫了一眼方博，不紧不慢地问，“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派你。”
有门！
方博眼睛一亮。
『我能拿冠军！』
刘国梁摇头：“中国乒乓球队不缺拿冠军的人。”
方博想也不想，直接回了一句。
『一队不缺，二队缺。』
刘国梁表情一顿，突然严厉地看向方博。
房间里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急转直下。
“……”方博胆颤心惊地看着刘国梁，生怕这位总指导气急了直接拿自己开怼。
房间里谁也没说话，安静得让人心生恐慌。
刘国梁眯起眼睛看着方博：“空口说白话没用，怎么证明——现在你可没有比赛能证明你肯定可以拿冠军。”
他从语气到言辞到表情，都充分证明了他对方博的不信任。
方博咬牙。
怎么证明？他拿过世青赛四冠王？……不行，方博虽然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但他直觉这个理由不能用，国乒最忌讳的就是一直用自己过去的成绩说事，放眼未来才是国乒推崇的真理。
未来……未来的事怎么证明？
方博冥思苦想。
未来的比赛，除了世乒赛的团体，也只有世界杯……但是世界杯打单打的人不是早就定了吗？
等等。
世、界、杯！
方博在心里一拍脑门，有了！他要是没记错，今年世界杯的单打双打人选都定了，但是团体还缺一个人！
刘国梁看着他，不说话。
这次集训不仅仅是给世乒赛练兵，最重要的是，还要选出世界杯团体的第五人。他方博既然在集训名单上，就代表他是有机会竞争这个名额的！
怎么早没想到！
方博赶紧回道：『我能拿到今年世界杯团体赛名额。』
“你这是要打赌？”刘国梁不紧不慢地说，“那行，我就再加一把，万一你拿到了，世界杯团体跟公开赛，二选一，你选哪个？”
方博毫不犹豫：『公开赛。』
刘国梁挑挑眉毛。
『刘指导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拿到世界杯团体赛名额，下半年所有的公开赛单打我都能出战。』
方博打完这段话自己都没有底，换成原来打死他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在办公室里这么跟刘国梁说话——但现在他纯粹是话赶话赶到这儿了，不说不行。
他可不是傻子，如果世界杯团体出战机会只换一场公开赛，那是脑子被门夹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个看似“无理”的要求，刘国梁万一答应了，他就有把握拿到国际乒联职业巡回赛总决赛的入场券！
不知道为什么，方博觉得自己突然就有了一种很莫名的预感，无关自信或者自负，他就是很冷静地觉得自己能赢。
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一种诡异的直觉。
果不其然，刘国梁估计也没见过敢这么跟他讨价还价的队员，不怒反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话都说出去了，方博只能当一把滚刀肉，耍一回无赖：『没有条件，所以就算刘指导不答应，我也没有任何想法。』
刘国梁上下扫了他一眼：“……行！你有本事拿到团体赛资格，我就有本事答应你。”
方博顿时眉开眼笑。
“但是。”刘国梁慢悠悠地补全了自己的话，“你自己刚刚二选一了，是吧？所以你只要打到决胜局就算你过关，你给自己挣得是下半年公开赛的机会，今年世界杯团体无论如何不会派你了，懂吧？”
方博笑意未减。
『我就是这个意思，谢谢刘指导！』
弃卒保车，现在，世界杯团体对他而言就是那个卒。
国际乒联职业巡回赛的总冠军，才是他的车。
……
走出办公室之后，方博才感觉到了一阵后怕。
刚刚这一番谈话，他可谓从头到尾都在被刘指导牵着鼻子走，身上还莫名多了一个“拿到团体赛资格”的担子。
方博没有任何谈话技巧，一直在打直球，好在最后还算求仁得仁。
无论如何，刘指导答应了，剩下的事，就是靠他自己挣过来了。
方博转了转自己的右手手腕，如此想道。
……
“小辉儿，你真没想过到队里当教练？”
一家餐馆里，刘国梁脱了外套，丝毫不见当教练时的严肃和紧绷，放松地喝了口啤酒，乐呵呵地问对面那个男人。
“不去，退一万步讲，当也不带男队。”孔令辉一边吃菜一边说，“男队难得带，带带女队还行。不过女队施指导他们带的不是挺好的嘛？用不上我。”
“小辉儿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刘国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乐呵呵地对孔令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把今天下午和方博的谈话说了，“你说他都在想些什么？”
“嗯？”
孔令辉吃着菜，头也不抬地说：“这人可以啊，他目的不是蛮明显的嘛，他想打巡回赛那边的总决赛呗。”
“那犯得着用世界杯团体赛这种事情赌嘛？”刘国梁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询问孔令辉，倒像是在考校他一样，“他要是拿到团体赛资格，世界冠军十有八九就拿了，公开赛我就算让他上，他也不一定能打到总决赛，更不一定拿冠军。”
“这只能说明一点。”孔令辉慢悠悠地说。
“说说看？”
“他有非常强烈的自信，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打世界杯和世乒赛，而且确信自己能打到总决赛去……简单来说，他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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